▲“海西第一漂”犀溪漂流景区
在犀溪乡任职的日子
叶大文
根据县委的决定,年3月至年12月,我奉命到犀溪乡人民政府任科技副乡长。转眼间,我离开犀溪乡已经整整21年了。前些年,犀溪也顺利实现撤乡建镇。在犀溪乡任职的日子,是我永远难以忘怀的。
01年3月,我县要选派一批科技副乡镇长到乡镇任职。根据当时宁德地委组织部的文件要求,选任科技副乡镇长必须符合三个条件:事业编制,中级职称,三十五周岁以下。还要报市委组织部批准。我符合这三个条件,被选派犀溪乡。
当时天下雪,天气很冷。全县的通讯条件很差,还没有安装程控电话,手机也不通。我当时在县种子公司工作,乡人大主席肖作建亲自从犀溪乡政府赶到县城,到我办公室通知我去报到。我去报到时,是挂乡领导叶建根副县长亲自送我去的。
3月20日,犀溪乡召开人大代表会议,由乡人大代表选举产生3个副乡长,3个副乡长分别是陈家文、叶其相和我。我是不占岗位职数的,就这样我正式上任。
02当时犀溪乡政府的办公楼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建的,只有外墙是砖砌的,内部全是木质结构,屋顶是用瓦片盖的又旧又破的楼房,办公条件极为一般。
乡里给我安排的单间宿舍,是原科技副乡长刘向荣住过的,位于最顶层的第四层,也是全乡条件最差的一个房间,头上是木制的天花板,天花板上面是瓦片盖的屋顶。当时条件有限,也只能如此安排。
每逢大雨晚上睡觉,屋顶就漏水,要用洗脚盆放在地板上装水,一个晚上都听“嘀嗒嘀嗒”的流水声,水满了要及时倒掉,如果一个晚上都连续下雨,一个晚上都要倒水,因为地板是木头,水满了不及时倒掉就会流到楼下影响楼下的干部睡觉。
碰到晴天晚上睡觉,天花板上面是老鼠做窝,大大小小的老鼠在“喞喞喞喞”不停地吵闹。
房间又靠在街边,凌晨天没亮就听到村民开拖拉机“卟嗵卟嗵”的声音,几乎每个晚上都睡不着。
好在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忍一忍,还是能适应。
记得当时乡党委搞“优化组合”,一位女职工因被淘汰,一时想不开,有一天晚上十一点左右,这位女职工提了事先准备好的一桶汽油,想往乡政府的办公楼楼梯泼,企图烧掉办公楼,幸好被乡干部及时发现,被当场制止。乡党委立即召开会议研究对策,这位女职工后被县公安局拘留3天。事后想想,如果那天晚上办公楼被这位女职工泼汽油点火得逞,住在房间睡觉的干部包括我将无处逃生,后果不堪设想。
03犀溪乡地处闽浙交界,当时没有通高速公路和二级公路,距县城26公里。气候温暖,四季分明,雨量充沛,属海洋性季风气候。年平均气温17.6度,最高自然村牛墩头村,海拔米,最低自然村石竹洲村,海拔米,乡政府所在地海拔米。年平均降水量毫米左右,无霜期约天左右。
科技副乡长顾名思义就是要抓全乡的科技,结合犀溪乡自然条件和当时的实际情况,重点是狠抓科技普及和新技术新项目的推广,全面提高群众的科技素质。当时兴起“半县花菇半县茶”的号召,犀溪乡是茶乡,只有花菇是新兴项目,可以带动农民增产增收,必须要突破“低海拔地区调节花菇栽培技术”。3年来,乡里邀请县科委、县科协专家举办花菇栽培技术培训班,常年挨家挨户进菇棚进行实地技术指导,全面实施“低海拔地区调节花菇栽培技术”,累计推广花菇万筒,总产值达1亿万元。我积极向县种子公司争取优质杂交水稻种子、优质杂交玉米种子无偿发放给农民种植,四年来建立杂交水稻丰产栽培示范片2万亩,建立优质杂交玉米丰产栽培示范片1万亩。
在际坑村建立科技示范村,全面实施星火科技计划,培养了大批科技示范户。际坑村距浙江泰顺县城只有7公里,每家每户种植优质杂交玉米,每天早上把玉米送到泰顺县城销售。“际坑村平均每户增收元以上,际坑村农民非常感谢您!”当时际坑村支部书记张云洪这样对我说。
在狠抓科技的基础上,我总结经验,撰写多篇论文,在全国优秀科技期刊上发表,其中代表作《国外农业的发展趋势及发展闽东农业的思考》被中共宁德地委、宁德地区行署评为“闽东优秀建言奖”。
04年,我和副乡长陈家文、组织委员叶竹贵包犀溪村。犀溪村是乡政府所在地的主村,工作量和工作难度都很大,我们仨包村领导分工包片。我包上东皋片,陈家文包下东皋片,叶竹贵包锦山片。我们仨既分工又合作,工作配合得很好。
这年是我县计划生育脱帽年,包村的主要任务是抓计划生育工作,这是当时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我们天天晚上开会,开完会就由村干部带路,手拿手电筒挨家挨户串门入户,进行计划生育政策宣传教育,动员计生对象到乡政府落实查环查孕结扎等措施,还要加班计划生育台账,当时没有电脑,全部用手写,天天都是工作到三更半夜。乡干部没有分白天黑夜,没有双休日和节假日,一年到头都是这样工作。
有的计划生育对象不理解,不配合,上级又往下施加压力,干群关系非常紧张。
到了年底收公粮。公粮历来被当地农民称作“皇帝的脑袋膏”,实际是按上世纪八十年代生产责任制每家每户分到田地的面积计算的农业税收。我们的任务是,挨家挨户动员农民把公粮(稻谷)挑到粮站收购。
收取统筹费和教育附加费。统筹费用于村提留乡统,也就是用于村委会支付办公费用等,教育附加费用于支付民办教师的工资费用等。一个人口统筹费和教育附加费60元,人口多的户几百元。犀溪村人口多,全村要收取统筹费和教育附加费10余万元。
收取统筹费和教育附加费难度很大,有的农民故意不缴,有的农民家庭很困难无法缴。为了完成任务,农民常常和干部发生冲突,干部甚至被农民打伤。
当时的乡村干部,为了完成计划生育、收公粮、收取统筹费和教育附加费这三项工作任务,非常艰巨。
我是县上下派的,没有基层工作经验,我只好虚心向有基层工作经验的同事学习,为了完成工作任务,我常常20多天没有回家一次。
那年我儿子才7岁,记得有一次想儿子了,想回家看一下儿子,刚回到家,乡政府办公室人员就打来电话,叫我马上回乡政府开会,我只好立即赶到汽车站乘客车回乡政府。
后来我离开犀溪乡不久,公粮、统筹费和教育附加费全部取消,再也不用收取“三费”了,“三费”也成为了历史。想想那段历史,真是感慨万千。
05年,按照乡党委的工作分工,我包际坑村,际坑村当时是我县的明星村。同年村级换届选举,情况复杂,村里有两个派别,勾心斗角,互不相让。
村支部书记张仁才和村民委员会主任张云洪,俩人年轻有为,工作配合很好,工作特别出色。际坑村当时成为我县的明星村,与他俩的工作是分不开的,是他俩立下的功劳。
村级的换届选举工作,是村民最为